又是一个中午,报社的乒乓球室里,正有人在激战。
朱大可与上官各自穿着短袖衣服在打乒乓球,李春阳站在台子中间数台。
“8比6。”李春阳一板一眼。
朱大可一个抽杀,将球打飞。
“9比6。”
李春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了手机,朝窗前走去。
朱大可与上官继续抽杀。
李春阳挂断手机,走了过来,“你们玩吧,我有采访任务,和人家约好了下午一点半见面,应该走了。”
“正好,我多杀大可两盘。大可,我们两个人自己数。必须数。”
“真看我打得不好是吧?你可别把我当成软柿子捏啊?我一向奉行的都是保护妇女儿童的原则。既然这样,我就真打了。”朱大可开心地笑着。
“大可,”李春阳蔑视地看了看朱大可一眼,“你还真不是上官的对手。她在市直机关比赛中,曾经得过单打第三名。”
李春阳向乒乓球室外走去。
上官与朱大可反复发球,反复抽拉。上官抬手一个猛抽,乒乓球落在台左边边缘处,朱大可没有接着。朱大可缓慢地走到远处,将球捡回来,正要发球,上官迎上前去,“大可,暂时休战吧。我下午还有会呢。”
“行,是应该收兵了。”
上官站在台边擦着汗,“大可,我记得你是不是有一个同学在盲哑学校当校长啊?”
“怎么想起这件事来了?”朱大可觉得有些奇怪。
“这些天非常纠结,孩子的事很难办。”
“他根本不够上学的年龄啊?”
“坐一会儿。”上官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是不够年龄,这孩子把我老妈累得不轻,我答应我妈晚上把孩子接回我自己家,白天再送到她那里。我是想如果做做工作,有可能的话,干脆把孩子提前送到盲哑学校去。一是为了让他提前适应一下盲人的生活,二是也解决一下我的负担问题。”
“你妈妈不想再照顾他了?”
“也没说不行。可能是也过腻了一个人的孤独生活,是想找一个老伴了。最近一段时间,我每次回去,她的情绪都显得焦躁。还是孩子向我透露了这样一个信息。”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不管怎样,我不能总让我妈妈照顾我的孩子。我自己的担子总应该自己承担。”
“这角膜移植的事,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这需要天上掉馅饼啊。着急也没用,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呢。”
“你的负担确实是够重的!如果不是你这样坚强,放在一般女人身上,恐怕早就压垮了。”
“我也快撑不下去了。”上官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所以我才想到上来打打乒乓球,也是为了能让自己释放一下内心的压力。”
朱大可站了起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走吧。到点了。”上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