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师语录:
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总如草上霜。
弘一法师曾经写过一首小诗《断句》,诗中有这样一句:“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总如草上霜”。大家都知道金钱、功名等都属于富贵范畴,可草上霜是什么样的呢?霜洁白如玉,然而草上霜毕竟不能长久,转瞬之间即化为水。从弘一法师的这道小诗中,不难看出这位大师的风骨,不为富贵所惑,超然物外,与世相谐。
我们出生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就是赤条条的,不带来任何东西;而在死去的时候,也是不带走任何东西的。所以,富贵毕竟是身外之物,不宜看得太重。
就金钱而言,我们都知道钱可以买到“婚姻”,但买不到“爱情”;钱可以买到“药物”,但买不到“健康”;钱可以买到华丽的“外衣”,但买不到美丽的“心灵”;钱可以买到“娱乐”,但买不到“愉快”;钱可以买到“书籍”,但买不到“智慧”;钱可以买到“谄媚”,但买不到“尊敬”;钱可以买到“权势”,但买不到“威望”;钱可以买到“服从”,但买不到“忠诚”;钱既是生活之必需,又是万恶之根源,只有把握好分寸才不至于沦为金钱的奴隶,才能在物质与精神之间找到平衡点,让自己进退自如。当你真的把荣华富贵当做身外之物的时候,就更够更加清醒地对待人生,更加充实的享受人生。
而就功名而言,人生的目的又可以分为身内与身外。身内的目的,是达天知命,不求身外之物,人因此活得自在消遥;身外的目的,是刻意求名,为虚名所累,欲壑难填,人因此而常常觉得劳累不堪。虚名能够给人带来一时的心理满足,人们为了刻意追求虚名而争斗不已,认为有了虚名就等于有了社会地位,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就等于居于一部分人之上,可以随便去吩咐他们了。这本就是自私的想法,人类同属于一个物种,理应相互帮助和友爱,但人的私心决定了人类社会中存在的压迫,人们不遗余力地残害自己的同胞,而将其视为最快乐的事。自然界中的任何一种生物都不会有人这样残忍了吧。人啊!真是悲哀的动物。
在追名逐利唯恐不及的现代社会里,也会有一些人并不会为这样的现实所污染,而且时刻保持一颗平淡的心。他们于利不趋,于名不求,他们能够抗拒金钱的诱惑,抵制功名的侵蚀。这样的人虽然很少,但却不失为混沌天地中的一颗耀眼的明星。
有这样一个故事:
在一座县城里,有一位老和尚,每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扫地,从寺院扫到寺外,从大街扫到城外,一直扫出离城十几里。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小城里的年轻人,从小就看见这个老和尚在扫地。那些做了爷爷的,从小也看见这个老和尚在扫地。老和尚虽然很老很老了,就像一株古老的松树,不见它再抽枝发芽,可也不再见它衰老。
有一天老和尚坐在蒲团上,安然圆寂了,可小城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活了多少岁。过了若干年,一位长者走过城外的一座小桥,见桥石上镌着字,字迹大都磨损,老者仔细辨认,才知道石上镌着的正是那位老和尚的传记。根据老和尚遗留的度牒记载推算,他享年137岁。
据说军阀孙传芳部队有一位将军在这个小城扎营时,突然起意要放下屠刀,恳求老和尚收他为佛门弟子。这位将军丢下他的兵丁,拿着扫把,跟在老和尚的身后扫地。老和尚心中自是了然,向他唱了一首歌:扫地扫地扫心地,心地不扫空扫地。人人都把心地扫,世上无处不净地。
不可否认,会有人讥笑这位扫地的和尚。觉得他除了扫地还是扫地,生活太枯燥,太无味,太寂寞,太清苦。其实这位老和尚就是在这平淡中,给小城扫出了一片净土,为自己扫出了心中的清净,扫出了137岁高寿,这样看来谁能说这非富贵的人生不是一种智慧的提炼呢?
法国杰出的启蒙哲学家卢梭认为现代人物欲太盛,他说:“10 岁时被点心、20 岁被恋人、30 岁被快乐、40 岁被野心、50 岁被贪婪所俘虏。人到什么时候才能只追求睿智呢?”人心不能清净,是因为物欲太盛。人生在世,不能没有欲望。除了生存的欲望以外,人还有各种各样的欲望,欲望在一定程度上是促进社会发展和自我实现的动力。可是,欲望是无止境的,尤其是现代社会物欲更具诱惑力,如果管不住自己的欲望,任它随心所欲,就必然会给人带来痛苦和不幸。
如此说来,富贵还真是弘一法师所说的“草上霜”。
弘一法师对待富贵的态度其实无须多言。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大家都去瞻仰一下他涅槃后留传于世的遗像,看看他身上那件补了二百四十个补丁的破僧袍,那是他出家二十多年身边唯一的遗物。相信看到这个以后,所给你带来的震憾和启迪,一定胜过任何文字和语言的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