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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屠各匈奴的皇权

北汉谢幕,匈奴人的皇帝梦却还在延续。政变发生后,北汉亲王刘曜和大将石勒填补了北汉留下的空缺。

刘曜也出身于屠各匈奴部落,父母早亡,被刘渊收养并培养成了仪态不凡、遐迩闻名的神射手和灭晋功臣。

得知靳准在都城发动叛乱,位居相国、镇守长安的刘曜立即率领军队赶赴平阳救驾。大军行至赤壁(今山西河津县赤石川),遇到了从平阳出逃的两位大臣,获知了皇帝刘粲被杀的消息。

情急之中他在众臣拥戴下宣布称帝,改元光初,国名被定为赵。赵国最紧迫的任务就是全力收拾叛乱者。

刘曜从长安、石勒从襄国(今河北邢台)分别向平阳进军,靳氏家族被统统杀光,巍峨的宫室被付之一炬。已经具有相当规模的平阳城从此从历史名城的名单中永远抹掉了。

平阳平定之后,刘曜领兵还都长安。漫漫长路,他并未感到丝毫寂寞,因为他抢来的晋惠帝皇后羊氏一直陪伴着他。一回到长安,他就将风韵天然、刚过30岁的羊氏立为皇后。

情场得意的刘曜,忽视了自己天生的对手——石勒。赵王刘曜昏了头,将竞争对手石勒也封为赵公,这不是明摆着自掘坟墓吗?而此时的石勒自感还没有能力击败刘曜,也就顺水推舟地接受了封号,回到了根据地襄国,建立了历史上的后赵。

两个赵国先后诞生,宛如一个天空出现了两个太阳,这是否预示着他们必然火并的命运呢?

荀子说:兼并易而坚凝难。刘曜初入关中时尚能从谏如流,但在击杀凉王、收服氐羌不久就听不进劝谏了。尤为令人意外的是,在外有强敌、内乏国力的情势下,他竟然耗费上亿巨资为父母建永垣陵、显平陵,致使朝政荒废,民怨沸腾。

后赵终于发起了进攻。激战在洛阳爆发,两国皇帝亲自参加战斗,时间是光初十一年(328)。如果说石勒是一只猛虎,那么这时的刘曜只能算一头猪。当石勒小心翼翼地进行战前准备时,刘曜却每天和亲信赌博饮酒,谁要是规劝一下就要被推出帐外斩首。决战开始时,刘曜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上马后,为了表示从容不迫,他又大喝了几口酒。两军一交战,醉意未消的刘曜马陷石渠坠于冰上,被后赵大将石堪生俘。他的五万名部下则被剁去了脑袋。

昏昏沉沉的刘曜被押解到后赵的都城襄国,扔进一个破烂、昏暗的小屋里。好不容易等到刘曜醒了酒,石勒命令刘曜写信劝儿子刘熙投降。但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刘曜仍豪气不减,他在信中明确指示儿子“与大臣一起维护江山社稷,不要因为我改变主意”。石勒火冒三丈,立即处死了自己的俘虏。从刘曜的后期表现我们感觉到:是做一株居安思危的芦苇,还是做一头盲目乐观的猪,是人类永远应该考虑的问题。

刘曜的临终指示没错,只要儿子们坚守关中,前赵就有同石勒对抗下去的资本。但显然,他高估了从未经历过磨难的儿子们。光初十二年(329)正月,刘曜被囚杀的消息传到长安,太子刘熙和哥哥刘胤变得六神无主,他们迅速撇下都城和坚守都城的大军西逃上邽(ɡuī)(今甘肃天水)。

主子都跑了,我们为谁卖命?于是留守长安的前赵将军蒋英率10万军队开城投降。后赵兵不血刃地接收了这座本来搭上10万精兵也未必能攻克的坚城。

雁声阵阵的9月,喘息已定的刘胤又后悔当初不该撤出长安,便率领数万精兵卷土重来。刘胤太天真了,他应该明白:历史从不给退席者以补席的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石勒高兴坏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立刻,石勒派中山公石虎带两万骑兵增援长安。

结果,刘胤战败再次西逃,石虎沿途追杀,枕尸千里,一直追进还未来得及关闭城门的上邽城,将前赵帝王将相一网打尽。5000多名王公贵族被押送洛阳集体阬杀 ,曾经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屠各匈奴人被斩尽杀绝。

这个王朝只存在了十二年。 42t/ApXc+jJabBqRtwc/QwiJIuMwb2tXXfiyBjMzlPRy6HAd3QCs9GU3Ke9RVa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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