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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九头蛇怪

请砍我的头——眼中的色彩通过什么魔法变成口中的色彩——如何在迪拜举重

生活中的一半事物未被命名

设想一下,你到邮局去给远在中西伯利亚的表兄邮寄一箱香槟酒作为礼物。为避免包裹在运输途中受损,你通常会打上“易碎”或“小心轻放”的(红字)钢印。那么我问你,你是否思考过“易碎”的反义词是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会回答,“易碎”的反义词就是“强韧”、“坚韧”、“结实”,诸如此类。但是强韧、结实的物品虽不会损坏,但也不会变得更牢固,所以你无须在装有它们的包裹上写任何字——你何曾见过有哪个包裹上用粗重的绿色打上“牢固”两字的?从逻辑上说,与“易碎”包裹截然相反的包裹上应该标注“请乱扔乱放”或者“无须小心”的字样。包裹里的东西不但不会受损,还会从颠簸和各类撞击中受益。总而言之,对“易碎”的包裹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安然无恙;对“牢固”的包裹来说,安然无恙是最好的,也是底线的结果。因此,易碎的反义词是在最糟的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

我们之所以将此类包裹冠以“反脆弱性”之名,是因为《牛津英语词典》中找不到一个简单的非复合词来描述“脆弱”或“易碎”的对立面,不造新词难以准确地表述这一概念。或许,我们通常并未意识到“反脆弱性”的存在,好在它天生就是我们祖先行为的一部分,是我们生物机制的一部分,也是所有迄今能生存下来的系统的普遍特征。

图1–1 邮寄包裹的人在包裹上写上了“请乱扔乱放”的字样,主动要求制造压力和混乱

要了解这个概念在我们头脑中有多么陌生,不妨在你的下一次聚会、野餐、暴动前的集会上问上一圈,看看有多少人了解“脆弱”的反义词(不要忘记反复说明你指的是确切的反义词——具有截然相反的特征和结果)。你听到的答案除了“强韧”之外可能还有坚不可摧、结实、牢固、复原力强、坚固、防某些东西(比如防水、防风、防锈)——除非他们听说过本书。事实上,不仅是个人,许多学科领域也未将此概念弄清楚。这是我看到的所有同义词和反义词字典里普遍犯的错误。

换种方式来看。因为正面的反义词是负面,而不是中性,那么正脆弱性的反义词就是负脆弱性(所以我们称其为“反脆弱性”),而不是强韧、坚固、坚不可摧等中性词。事实上,用数学公式来写,反脆弱性其实就是在脆弱性前面加了一个“负号”。

这个盲点似乎普遍存在,在我们所知的主要语言,无论是现代语、古语、口语或术语中,并没有“反脆弱性”一词。甚至俄语(苏联时期)和标准的布鲁克林英语中似乎也从未提到过“反脆弱性”一词,而是将其与强韧性等词混为一谈。

可以说,我们生活中的一半事物——非常有趣的一半事物——都还没有被妥善命名。

请砍我的头

如果我们没有一个统一的词来表达反脆弱性,那么我们可以通过一个神话来说明问题,用一个很有说服力的隐喻来表现历史的智慧。有一则流传于罗马的古希腊神话,说的是西西里岛的暴君狄俄尼索斯二世命令阿谀奉承的朝臣达摩克利斯参加奢华的宴会,但在他的头上悬着一把剑——剑是用马尾上的一根毛悬于房梁之上的。要知道,马尾毛在压力下终会折断,接下来的一幕无疑是鲜血四溅、惨叫惊天,还有古代的救护车火速赶来。达摩克利斯是脆弱的——那把宝剑当头落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还有一则古代传说,是希腊流传的古闪米特族和埃及传说,说的是凤凰,传说中霓裳羽衣的鸟儿。每次它被焚毁,都会从灰烬中重生,并恢复到新生的状态。凤凰正是我的家乡贝鲁特的古代象征。根据传说,贝鲁特斯(贝鲁特的历史名)在其近500年的历史中曾被摧毁过7次,也重建了7次。这个传说还是可信的,因为我自己就见证了它的第8次重建。当时我已到了懂事的年龄,残酷的内战将贝鲁特中区(贝鲁特斯古城)第8次彻底摧毁,而后,我也亲眼看到该城的第8次重建。

重建后的贝鲁特新城比以往更美了。有趣也很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公元551年的贝鲁特大地震中被埋葬的罗马法学院在这次重建过程中也被挖掘了出来,就好像是历史的一个赏赐(当然,期间不乏考古学家和房地产开发商的公开对骂)。贝鲁特城不是凤凰,但它印证了有超越“强韧”概念的存在。这就引出了第三个神话隐喻:九头蛇怪。

在希腊神话中,九头蛇怪是一种住在阿尔戈斯附近勒拿湖中的生物,长着数不清的头。每次有一个头被砍,就会重新长出两个头来,其危害可想而知。九头蛇怪就是反脆弱性的代表。

达摩克利斯之剑代表了权力和成功带来的副作用:只要你想攫取重权就不得不面临这种持续的危险——必定有人会积极致力于推翻你的统治。就像悬在达摩克利斯头上的剑一样,这种危险将是无声的、无情的、突如其来的。它会在长时间的平静后突然降临,也许是在人们习惯于甚至忘记它的存在时出其不意地降临。当你拥有更多的东西以致失败的成本更高时,“黑天鹅”事件便会与你不期而遇。这或许是成功(成长)的成本,或许是对你过分辉煌的一个不可避免的惩罚。到头来,重要的还是悬挂宝剑的那根绳子的牢固度,而非享用盛宴的人的财富和权力。不过,幸运的是,对那些愿意倾听忠言的人来说,还是有机会的,因为有些弱点是可以识别、可以衡量,也是可以追踪的。关键在于,在很多情况下,我们是可以衡量那根绳子的牢固度的。

此外,想想这种荣衰会给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后,享用饕餮盛宴的宾客倒下了,随之将带来所谓的连带损害,危及他人。这就好像一个大型机构的崩溃将会对社会造成影响一样。

复杂精密的机制,特别是某些类型的精密机制,也会带来脆弱性,从而使社会受到“黑天鹅”事件的伤害。由于社会往往会从复杂性中受益,逐渐积累起越来越“尖端”的精密机制,社会的专业化程度越来越强,但恰恰是这样,社会也变得更加脆弱和更易崩溃。考古学家约瑟夫·泰恩特就对这一理念进行了出色且令人信服的阐述。不过,事情并非如此,只有那些不愿多迈出一步来了解事实真相的人才会这么认为。为了对抗成功带来的脆弱性,你需要更高的强韧性,甚至更高的反脆弱性。你需要成为凤凰,或者是九头蛇怪,否则达摩克利斯之剑便会当头落下。

命名的必要性

我们知道的事情其实比我们认为的要多,比我们能说清楚的要更多。即使我们正式的思维体系总是诋毁自然,我们对反脆弱性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名称,而且我们对这一概念总是充满抵触情绪,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行动也忽略了这一概念。从我们的行为中反映出的感觉和直觉,会超越我们的所知和所记,以及我们的讨论和课堂内容。我们将用否定法(用我们当前的词汇无法明确表达或直接描述的)专门对这一点进行充分的讨论,就目前而言,请先接受这一奇怪的现象。

在《通过语言的玻璃》一书中,语言学家盖伊·多伊彻表示,许多原始族群虽然并非色盲,却只能用语言表达两三种颜色。但是,在一个简单的测试中,他们却可以成功地将绳子与相应的颜色匹配。他们能够识别组成彩虹的各种色彩之间的差异,但他们却没有相应的词汇来表达这些色彩。所以,这些族群虽然在生理上并非色盲,在文化上却是色盲。

这其实与我们在思想上而不是在生物机制上,选择无视反脆弱性的存在是一样的。要了解思想与行动上的差别,只要想想,你在阐述时可能需要使用“蓝色”这一名称,但你在选择这一颜色时并不需要。

长期以来,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颜色都没有名称,在西方文化的主要文献中也没有名称,这一点可能并不为人所知。包括希腊和闪米特族在内的古地中海文献中,也只有极少量的词汇被用来描述黑暗与光明之间的过渡色。荷马及其同时代的人所用的色彩词汇仅限于大约三四种主色调:黑色、白色,以及组成彩虹的一些不确定的颜色,这些颜色常被纳入红色或黄色的范畴。

我联系了盖伊·多伊彻。他非常慷慨地给予我帮助,还向我指出,古希腊文中没有一个词是用来表述蓝色这种基本颜色的。古希腊文中缺少“蓝色”一词的事实解释了为什么荷马会反复使用“酒暗色的大海”这种对读者(包括我)来说令人费解的词汇。

有趣的是,英国前首相威廉·格莱斯顿在19世纪50年代最早发现了这一现象(他因此遭到不少记者不公正且轻率的辱骂)。格莱斯顿是一个博学的人,他在换届的间隙洋洋洒洒写了1 700页研究荷马的著作。在著作的最后一个章节中,格莱斯顿揭示了古代色彩词汇有限的原因,将现代人对色彩更多细微差别的感受力归因于一代代人对眼睛辨色能力的培训。但是,无论不同时期的文化中有关色彩的词汇有何变化,人们在生活中总是能够识别色彩的细微差别,除非他本身就是色盲。

格莱斯顿在许多方面都令人叹服。除了他的博学、他的人格魅力、他对弱者的尊重以及他充沛的精力这4个极具吸引力的特征(对弱者的尊重仅次于他的学术勇气,对其读者来说他对弱者的尊重是他的第二个最有吸引力的特征)外,他还表现出了非凡的先见之明。他认识到了他那个年代的人不敢想象的事实:“伊利亚特”实际上源自真实的故事(当时特洛伊城尚未被发现)。此外,他的著作中更有预见性也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坚持平衡财政预算的观点。如今,财政赤字已被证明是社会和经济系统脆弱性的主要来源。

反脆弱性的原型

下面,我们会提到两种初级的反脆弱性的概念,它们有自己的名称。这两种初级概念涵盖了一些特殊情况。反脆弱性还有一些较温和的形式,仅限于医疗领域。这两种概念有利于我们开启对反脆弱性的阐述。

传说小亚细亚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四世在其父被暗杀后被迫东躲西藏,期间由于持续用药而摄入了尚不致命的有毒物质,随着剂量逐渐加大,竟练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后来,他将此演化为一项复杂的宗教仪式。但这种对毒性的免疫力后来也给他带来了麻烦,由于“抗毒能力增强”,他曾试图服毒自杀却难以做到,后来只得要求一位盟军的军事指挥官杀死他。

这种对毒药免疫的方法被称为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得到了古代著名医生塞尔索斯的追捧,一个世纪后在罗马甚为流行,一度还给尼禄皇帝弑母的企图增加了难度。尼禄一心想杀害他的母亲阿格里皮娜,戏剧化的是,她是卡里古拉的姐姐,更戏剧化的是,据说她还是哲学家塞内加的情人。然而,知子莫如母,尤其是尼禄还是阿格里皮娜唯一的孩子,因此阿格里皮娜预测到了儿子的行为。再者,阿格里皮娜对用毒也略知一二,因为她至少有一任丈夫是被她用毒药毒死的(我说过,事情相当戏剧化)。因此,在怀疑尼禄会杀害自己后,她便采用了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使自己对儿子的下属所能搞到的任何毒药都产生了免疫力。但是,与米特拉达梯一样,阿格里皮娜最终死于冷兵器之下:她的儿子(据说)派刺客杀害了她。这则故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小小的但很有意义的教训,人再强壮也不能抵御一切。即使两千年后也没有人能发现一种可以让我们在刀剑的杀戮中变得更为强壮的方法。

让我们这样界定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当人们不断地接受小剂量的某种物质,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额外的或更大剂量的同类物质逐步产生免疫力的结果。这是在疫苗接种和药物过敏测试中使用的方法。这还不能称作完全的反脆弱性,仍处于较温和的强韧性阶段,但已经逐步接近反脆弱性了。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个暗示,一旦被剥夺了摄取毒物的权力,我们将变得脆弱,强韧化的道路常始于一点点的伤害。

现在考虑这样一种情况,摄取一定剂量的有毒物质使你变得更为强壮,即在强韧性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药理学家创造的一个词——毒物兴奋效应——说的就是小剂量的有害物质实际上会有利于机体健康,起到药物的治疗作用。一点点的危害,只要不是很多,只会造福于机体,使其成为更好的整体,因为它会触发一些过度反应。当时的人们更愿意将其解释为“危害的作用与剂量相关”,或者“药物的作用与剂量相关”,而非“从危害中受益”。科学家们的兴趣在于剂量与反应之间的非线性关系。

古希腊人熟知毒物兴奋效应(不过就像蓝色一样,他们能意会却不能言表)。直到1888年,德国毒物学家雨果·舒尔兹才对这一效应进行了“科学”的描述(虽然仍未对其命名),他发现,小剂量的毒药能够刺激酵母发酵,而大剂量的毒物则会造成伤害。还有一些研究认为,蔬菜的好处可能并不在于提供我们所说的“维生素”,或像其他一些试图自圆其说的理论阐述的那样(也就是说,这些理论说出来貌似有理,却并未经过严格的实证论证),而是在于以下事实:植物往往用体内的毒素来保护自身免遭伤害并抵御食草动物的侵害,如果我们摄入适当数量的植物,那么这些毒素可能会刺激我们的肌体发展——这与上文的故事一脉相承,再次强调了有限的低剂量毒素有益健康。

许多人声称,(永久性或偶发性地)限制卡路里的摄入量,能够激发健康肌体的反应和交换,从而带来诸多益处。在实验动物身上,我们已经看到了这种做法延长寿命的可能性。相较实验而言,人的寿命更长,因此要验证这种做法能否延长我们的预期寿命颇有难度(甚至测试对象可能会比研究人员活得还要久)。但至少看起来,限制卡路里的摄入量能使人类活得更健康(也可能提高他们的幽默感)。由于卡路里的摄入量过多会产生危害,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偶尔限制卡路里摄入量的方法:定时摄入过量食物对你有害,剥夺了人类的饥饿压力源,从而可能阻止人类的肌体充分发挥其潜力;而毒物兴奋效应所做的就是重新建立人类饥饱的自然剂量。换句话说,毒物兴奋效应才是常态,缺乏毒物兴奋效应则对我们有害。

20世纪30年代后,毒物兴奋效应在学术界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分量,感兴趣和热衷于相关实践的人变少了,因为有些人错误地将其归类为顺势疗法。实际上,这是很不公平的,因为这两者的机制截然不同。顺势疗法依据的是其他原则,如细小的高度稀释的病源介质(小到难以察觉,因而也不能引起毒物兴奋效应)有助于治愈我们的疾病本身。顺势疗法并无实证作后盾,其测试方法在当今属于替代医学,而毒物兴奋效应作为一种现象,却有充分的科学证据来支持它。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剥夺了系统的压力或重要的压力源并不一定是好事,甚至可能是非常有害的。

领域独立就是领域依赖

系统可能需要一些压力和刺激,人们可能会在某一个领域中体会到这一观点,但在其他领域却全然忽略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我们思维的领域依赖性,所谓“领域”就是某一类别的活动。有些人可以在某一个领域,比如医疗领域,很好地理解某一想法,但在另一个领域,比如社会、经济、生活领域,却未必能理解同一个想法。或者他们虽然在课堂上理解了,但在更为复杂的社会大课堂中却未能理解。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总是无法脱离他们通常熟悉的环境来理解事物。

我有一个有关领域依赖性的生动例证,在迪拜某家酒店的车道上,一位看上去很像银行家的人让一个穿制服的看门人扛行李(即使只有蛛丝马迹,我也可以迅速告诉你谁是银行家,因为我对他们很敏感,他们甚至能影响我的呼吸)。大约15分钟后,我看到了这位银行家在健身房里锻炼自由举重,试着用哑铃来模仿自然运动,就好像拎着行李箱在那里晃动一样。由此看来,领域依赖性甚为普遍。

此外,问题不仅仅在于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和毒物兴奋效应在医疗领域内为人所知,但在其他领域,比如社会、经济、生活领域却不为人知。即使在医疗领域,你也会在某处意识到它们,在别处又忽略了它们。同一个医生可能先是建议你作适当的运动“增强体质”,几分钟后又因为你身体的一个小小的感染给你开抗生素药物,目的是让你“不生病”。

再举一个领域依赖性的例子:如果问一个美国公民,一个具有相当独立性的半政府性质的机构是否有权控制其管辖领域内的汽车、报纸和马尔贝克葡萄酒的价格(且不受美国国会干预)。他一定会愤怒地跳起来,因为这似乎违反了这个国家所倡导的每一项原则。好,那么你问他,这类政府机构是否有权控制外汇,主要是美元兑欧元以及兑蒙古图格里克的汇率。他会做出相同的反应,告诉你:这里不是法国。然后,你可以委婉地提醒他,美联储的功能正是控制和管理另一种商品的价格,即所谓的贷款利率,也就是经济体的利率。自由党总统候选人罗恩·保罗因为建议取消美联储,以及建议限制其作用而被称为“怪人”。但他要是建议设立一个机构来控制其他商品的价格,那他也会被称为“怪人”。

想象一下,一个人很有学习语言的天赋,但无法将一种语言环境下的概念转移到另一种语言环境下来理解,因此每学习一种新语言,他就需要把“椅子”、“爱”、“苹果派”等概念重新学习一遍。他没法同时认识“house”(英语)、“casa”(西班牙语)或“byt”(古闪米特语)。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有类似的障碍,当同一种思想在不同的背景中出现时,我们就无法辨识了,就好像我们注定要被事物最表象的东西,比如包装、漂亮的礼品袋等蒙蔽一般。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反脆弱性很明显甚至太明显的地方,却看不到它。我们很少将成功、经济增长或创新理解为对压力的过度补偿,我们也从未看到其他地方出现这种过度补偿。(领域依赖性也解释了为什么许多研究人员一直未能意识到,不确定性、不完全理解、混乱、波动性之间存在着密切关系)。

这种无法跨领域理解的情况是人类固有的缺陷,只有当我们努力克服和突破这一障碍时,我们才能开始获得智慧和理性。

让我们进一步讨论过度补偿的问题。 7vCPoqu6Db2qIlo6undsqemAHoT1vTsFKSeautQ/KwfJUy5s+eaFrJxXxOvgBC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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