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相逢的一个注解
当他们出现在历史的地平线之时,维京人就是不知疲倦的冒险家。
终其一生他们都处于旅途之中,船是他们最热爱的故乡。而且他们的造船技术优秀而出色,橡木船上的船桅可以放倒,蒙上船帆就成为了海面上宿营的军帐。最令人吃惊的画面莫过于是他们扛着自己的战舰前进,从一条河到另一条河,他们执着地寻找着新的航道,在他们身上我们能够看到特洛伊木马屠城之战与奥德修斯的影子,只是我们找不到他们之间存在着共同点的任何证据——除了他们共同的海战法则,所有的资料都已经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他们同样是马战的英雄,在古罗马那荒废的驿道上时常看到他们风一样掠过的疾影,带着那咸腥的海洋的气息,他们奔赴的仍然是另一片更为广阔的水域。
在寒冷的严冬,他们把鲸鱼骨做成冰刀,绑在鹿皮鞋上于荒野之间呼啸而过。这听起来更像一个传奇,但这个传奇是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而承载的,准备不足的装备时常令他们陷入困境,冰雪坟茔永久地铭刻着他们生命的挽歌。
他们从不为牺牲者流泪——除非,他们到达目的地。
他们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不要问他们,他们只是终生的旅人。
那么他们到底在寻找什么?
这是一个永久的谜,但总有一些令人信服的解释能够让我们确信自己找到了答案。
第一种解释是维京人的天性使然——他们的生存方式就是全部的解释,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种解释说,北欧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家中的财产照例由长子继承,其余的孩子必须离开他们的家,另行组织家庭——用这个理由来解释那扛着橡木帆船寻找海域的战士们,这未免太过于牵强附会了。
第三种解释说他们终生在寻找可以耕作的土壤——在大海上——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不着边际的猜测而非解释,其中的矛盾是显而易见的。
余下来的就是最后一个解释了——但奇怪的是,它甚至从未曾成为过一个解释。
事实上,维京人是天生的商人。
他们的贸易风格令人生畏——这些具体的情形我们可以在日后的荷兰及英国的东印度公司的斑斑劣迹与罪行中找到印证——他们强迫着世界认同他们所钦定的铁血法则,遍布诸海的橡木帆船及那飘扬的骷髅战旗就是他们的口号,这一过程甚至能够追溯到远古的爱琴海。
有关那一段历史更多的是神话的集合,诠释者孜孜不倦地试图为我们寻找出更为合理的心灵依据,但我们并不关心这些——谁要理会你什么心灵?我们要的是历史的答案!
我们可以不相信希腊英雄伊阿宋率领勇士们漂泊于无垠的海洋之上寻找金羊毛的动人传说,我们也可以不相信米诺斯迷宫中真的会有什么可怕的食人怪兽,但是我们却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无论克里特岛上的迷宫是否真的存在,但克里特的米诺斯国王被誉为“萨拉索克拉基”——大海之王——却是不能让我们关注的历史现实。
早在公元前1500年前,海洋的无垠就曾缔造出克里特人那无尽的繁荣盛景。此后1000年过去,不计其数的希腊人漂洋过海,以海盗及贸易者的双重身份开辟了历史的新章,这一章节铸就了希波之战的辉煌时代,从此我们得到了全人类的共同精神财富——雅典城邦文明。
追溯这一段历史远比任何事情更有意义——我们必须要知道,流浪于海上的维京人从来就不孤独,他们终将在漫长的海战之中与他们的伙伴相逢。
我们有充足的历史资料研究这一段历史,而且很有必要——这是我们必须要了解的一种贸易方式,正是这一方式彻底改变了世界的对峙格局。
这一贸易方式也正是维京人用他们及别人的生命所维护的,别管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这一方式确实曾在世界史上长期得以克隆复制而为我们所熟悉。不管我们是否喜欢这些,是否能够接受这些,也不要去问这一铁血法则又曾有什么变化,我们首先要了解这些。
从最初开始。
公元前5世纪的希波战争。
需要说明的是,除了法则相同之外,维京人的残暴贸易风格与这一场战争的结果终将在千年之后相逢,这同样是我们必须要提到它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