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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死亡视频

“吸血丫头!”一看到她我就心慌,看来今天我确实是流日不利,刚刚从鬼窟里逃出,却又落入到狼吻里来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薛柔嗔怪地说。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又好气又好笑,“这儿好像是我家吧?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你、你转过身去!”薛柔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你,没穿衣服?”我的脖子不由得向前伸长了五公分。

“想得倒美!”这吸血不眨眼的家伙居然也会脸红,“人家头发睡乱了,还没有梳好,怎么见人?”

“哦,我忽然想起还有事点没办,先出去一下。你自便吧,当自己家里一样就行了。”我立刻什么兴趣都没有了,转身就想开溜。

“等一下,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薛柔反问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我的大脑立刻就进入选择性失忆状态。

“你看你,老是像小孩子一样,每个月都要人家来提醒。”薛柔甜甜地笑着说,“那好吧,让姐姐告诉你,今天该是你还钱的日子了!”

“甲方薛柔小姐低供低息贷款10000元整给乙方简真先生,约定年利率100%(比银行高十倍不止,居然也叫低息贷款!),按月分12期归还。每月还款日期为当月30日,每次还款本息共计2000元。”她真不愧是商人的女儿,每一个数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准确无误。

“能不能通融一下,宽限几天呢?”我苦笑着说。

“当然可以了,”薛柔善解人意地笑着说,“根据借贷合约补充条款的第二条第二款,如果乙方到期无力归还,该期欠款可推迟至下期归还,但利息自动增加50%。”

救命啊!我怎么就笨到去向一个资本家的女儿借钱呢?还不如拿根绳子吊死自己来得直接。

“好吧,拿去吧!”我把钱包里的所有财产掏出来塞到她的手里,虽然下半个月的伙食、水电都没着落了,但总比在她的绞索中越套越紧的好。幸好还有那张大额支票,我越发感觉到非要把那张支票赚到手不可。

“谢谢喽!”薛柔拿着钞票给我一个飞吻,“我快饿死了,你该请我吃饭吧!”

“为什么?”我悲愤地说,她刚刚才把我辛苦了一个月的劳动所得榨取干净,居然还想敲骨吸髓?

“为什么?”薛柔好像很委屈地叫起来,“你看人家带礼物来看望你,还雇钟点工帮你收拾屋子、打扫卫生,为了等你到晚上十点还没吃饭,你有见过像我这么好的债主吗?难道你还不应该请我吃饭?”

“礼物?”我警惕地环视着房间四周,经验告诉我,凡是她想要给我好处的时候,往往就是一个陷阱。

“就是这个了!”薛柔得意地跳到我的电脑桌旁边,桌上摆放着一盘摇曳生姿的兰花,原来房间里的脉脉幽香就是从这里来的。

“在电脑旁边摆一盘兰花,能够醒脑提神,还有美容的作用,这样子你就算通宵上网也不会有黑眼圈了。”

“这东西多少钱?”本少爷也算是见识广博之人,一看之下就知道这盘兰花并非凡品。

“不贵,才两千八。”薛柔说得轻巧,我却差点就晕倒了。

“你下次能不能直接送钱给我呢?”我含泪悲愤地问,她为了两千元债务把我逼到走投无路,但是却可以轻松地甩两千八去买一件毫无用处的礼物,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真的是腐朽堕落啊!

“这怎么行呢?”薛柔惊乍地说,“送礼物是体现心意的,怎么可能用钱来代替呢?你看我对你多好,你请我吃饭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但是我没钱了!”我承认我没钱,你总拿我没招了吧!

“没关系啊,我可以借给你!”她又笑起来了,露出一口漂亮整齐的森森白齿。

“你饶了我吧!”如果我还敢向她借钱,这辈子就注定要为她做牛做马了。

“那你没钱,下个月怎么过啊?”薛柔悲天悯人地说。

“我可以上山拍老虎,下海去坐台!”我发狠地说,不管做哪行,总比向她借钱前途光明得多。

“现在假老虎不值钱了,至于去坐台嘛……”薛柔用鄙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屑笑着说,“恐怕还不够本钱。”

“大家关系那么好,我又不能见死不救,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薛柔用诱惑的眼神看着我说。

“好吧!”我黯然地解开领口的扣子,“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出卖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了。”

“呸!你也算是珍贵的东西?你以为你是中国男足,90分钟不射啊?”这丫头真的越来越厉害了,荤段子说得比我还顺口,我的咒语攻击在她面前完全无效。

“那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卖的?”怎么看我都是身无长物、两袖清风了。

“你还有你的网站啊!两千块收购你的网站10%股权,这笔交易很划算吧!”薛柔狡黠地笑着说。

我倒抽一口冷气,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她的目标就是我的网站。别说是20%,哪怕是10%都是一个吞并计划的开始。我仿佛已经看到,她即将会施用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软硬兼施地,一步一步地收购我名下的“股份”,直至把搜异网据为己有,而我就会从小有产阶级彻底地沦为无产者,终生被她剥削奴役,这个阴谋实在是太恶毒了!

“没门!”我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卖身可以,但是卖网站就绝对不行!”

“那你这个月怎么过?”薛柔一句话就把我的所有英雄气概都打消了,大四一毕业,宿舍的那几个铁哥们都作鸟兽散了,一时半刻之间真的是求救无门。

“你担心我会一步一步吞并你的网站,对吧?”薛柔一针见血地道破了我的心事。

“不过,就算你每个月都卖10%的股份给我,那么也要四个月之后我才能够取得控股权。难道你真的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觉得会连续四个月都还不起债?”

虽然我明知道她这样做是激将法,但是男人的自尊让我又岂能认输。而且我还有后路,只要拿到那张支票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成交!”我一手就把原本属于我的两千块钱夺回来。

“请吃饭!”丫头不饶不依地扯着我。

“你自己去吃拉面吧,”我从钱包里排出五块大钱给她,“我还有事要办。”记忆卡里的内容我还没看呢,下个月能不能还债,可能就靠它了。

“小气鬼!”丫头本来悻悻地想走了,但是看到了我把记忆卡往本本里插,立刻就又靠拢过来了,“什么东西?”

“艳照门最新流出版。”我没好气地说。

“真的吗?”我不说她倒没那么感兴趣,一说她整个人都差不多趴到我背上来了,“陈大师的作品我仰慕已久呢,赶快放出来一起研究下下。”

一股无以名状的温热感从背后传来,还有阵阵女体的芳香气息,幸好我不是陈大师,否则难保会控制不住办了她。

“别闹了,”我心烦意乱地说,“是网站的资料,如果你想下个月顺利收到还款的话,就请你别打扰我的工作了。”

“谁打扰你了,你别忘记我现在是持有搜异网10%股权的大股东。我有权利查看本网站的内部资料的。”她不理我,自己伸手过来把记忆卡打开了。

里面赫然真的是一个视频文件,“哦……”丫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意思是原来竟是真的。

“打开吧!”我直接说,为证清白,不给她看都不行了。

视频一打开,画面大部分都是黑色的,只有中间有一块青白色的光源,一看就知道这是DV在夜拍功能下拍摄的画面。因为DV的光源作用距离有限,而且画面在不停地晃动,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楚了画面中出现的尽是一些荒草和土堆。

没有人说话,只有“窸窸”的脚步声。丫头不耐烦了,嘟哝着说:“拍的是什么呀?你不是盗墓去了吧?”

我没作声,因为我已经隐约猜到画面中是什么地方了。脚步声停止了,镜头在往上移动,出现了一道焊着太阳图案的黑色铁门。

“真的是向阳厂!”我的心“扑通”一跳,谭太太告诉我记忆卡中的内容和她儿子的死有关,难道这段视频记录的就是她儿子死的过程吗?

DV的镜头在向后转,然后定格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脸上。他表情呆滞,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能够让我感觉强烈不安的气息!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年轻男子就是谭太太的儿子。

我说过我有一种特殊的本能,能够看到危险的气息。而当这种危险气息强烈到一定的浓度时,它就会发生质变,就像是良性肿瘤转变成恶性癌细胞一样,一旦形成就不可逆转,我把它称之为“死气”!

这种死气,在我一位患病住院的亲戚身上看到过,在一个等候绿灯的陌生路人身上也看到过,而见得最多的则是一次电视新闻直播。

结果是那个自我感觉好转的亲戚在和大家说笑时突然中风死亡,那位陌生人被一辆冲红灯的汽车以据说七十码的速度撞出了二十米远,而那次新闻直播相信很多人都有看过,那一天是2001年9月11日。

小时候,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本能地感到害怕,后来经历多了我才明白,这是死亡的感觉。当某人身上出现死气时,他在短时间内就会必死无疑!

而在那年轻人的脸上,我分明看到了死气的影子在浮动。

“小玲!我来了!”年轻人喃喃地对着镜头说。

“咦!”丫头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我立刻就把视频定格了。

“你认识他?”我问,这谭姓夫妇的派头一看就知道是上等人家,群以类聚,人以群分,丫头认识他也不足为奇。

“他叫谭小伟,是谭振业的儿子,他老爸带他来过我家。”丫头皱着眉头,似乎那段记忆让她不是那么愉快。

“该不是来和你相亲吧?”我半开玩笑地说,怪不得刚才看起来那么眼熟,原来是在电视上见过到的。谭振业是本市房地产巨头,据说财产几近可与薛柔的老爸相比。两个富豪家族通过联姻来促进双方的交流和发展,无疑是对“资源”的最佳配置。

“你妈才和他相亲呢!”丫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姐姐我最讨厌这种软不拉几的男人,被他老爸呼来喝去的,屁都不敢放一个。真的是人如名,胆小鬼一个!”

“也许你是误会他了!”我微笑着说,“我看他的勇气比一般人都大得多,你知道他现在是在哪里吗?”

“这是哪里?”她一个富家千金是难得去这种荒郊野岭的。

“一个传说中闹鬼的工厂!”我故意压低着声音说,丫头的肩膀立刻就抖了一下,诧异地说:“他、他深更半夜跑到那里去干吗?”

“很明显,是为了一个叫小玲的女孩。”我感慨地说,如果当天他和丫头相亲成功,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了。

“下面的你还是不要看了!”我郑重地建议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结果是,谭小伟死了?”别看这丫头装得比谁都凶,但要真的看到死人的场面怕是不晕倒才怪。

“死了!”丫头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巴,“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张卡是谭小伟的妈妈给我的,她说里面有小伟死亡的真相。”

“我要看!”丫头坚定地说,“虽然他不讨我喜欢,但毕竟曾经是朋友,我想知道他是怎样死的?不过……”

“我有点怕!”她为难地说。

“那怎么办?”这个我就爱莫能助了。

“我要和你坐在一起!”丫头说到做到,马上就搬个凳子坐到我旁边,还紧紧地挽着我的手臂,“这样就不怕了!”

我只能祈求上天保佑接下来不要出现太多的惊险镜头,否则这丫头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点击继续播放的按钮,镜头又转回到前面,然后慢慢地靠近铁栏向上移动。显然谭小伟在攀越铁栅栏。越过栅栏后,那几幢残垣败瓦的厂房就出来在眼前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呜呜”的怪声响了起来,和我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我不禁心中一寒。

“谁!”谭小伟突然慌张地叫嚷了一声,丫头吓得浑身一颤,指甲都差点陷进我的肉里去了。

只见镜头一阵晃动,然后对准了厂房的顶层。他手里还有一个强光的手电筒,在雪亮的灯光照射下,那幢厂房的窗户就像是一只只被挖去了眼睛的眼眶一样,黑洞洞地空无一物。

“你看到什么了吗?”我问薛柔,她也迷惑地向我摇摇头。我把视频拉回去,放大,增加亮度和对比度,再看了一次,窗户确实是空的。也许谭小伟确实看到了什么,但是当镜头转过的时候,那东西(或者是人)已经消失了。

镜头在那些窗户上停留了一分多钟,只听见谭小伟在大口大口地喘气,显然心里承受着极大的恐慌。

他怎么还不跑呢?我差点就大叫出来了。我曾经感应过那种压倒一切的恐怖感,直觉告诉我,那种未知的力量不是普通人可以对抗的。

突然谭小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显然是下决定了,薛柔忍不住小声地叫:“快跑吧!”

“小玲!”谭小伟突然大叫一声,向前了冲出去。在他向前冲出的一刹那,我的心也像是被他扯住了般一起狂奔起来。我知道,他这一冲就注定了必死无疑。从薛柔的评价中就知道,他的个性懦弱胆小,但是他为了那个叫“小玲”的女孩(应该是女孩吧?),居然可以克服内心极度的恐惧。那个小玲到底是什么人?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那幢灰色的厂房在镜头中不断地逼近,厂房的大门就像是两面峭壁矗立在那里,大门没有关紧,留下了一条尺把宽的缝。很容易令人联想起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里那个随着咒语而裂开的山洞。

但阿里巴巴的山洞里有宝藏,这两扇大门里有的是什么呢?谭小伟一闪身就从那个缝隙里穿了进去。

厂房里的光线更暗了,DV上有限的灯光根本不足以看清楚整个厂房的全貌。各种庞大的机器、曲折的输送带就像是布置迷宫般的东一堆西一堆。谭小伟仿佛是在追逐着什么似的,在这个迷宫中快速穿行着。

我的眼睛像钉子一般紧紧盯着屏幕,希望能够看到他到底在追逐着什么。但是他在奔跑中,镜头不停地摆动着,我只能在一明一暗的变幻中看到两侧各种机器排山倒海一般涌过来,就是偏偏看不到正前方。

明知道所有的秘密就在眼前,但是偏偏就看不到,这种感觉就好比面对着高树玛丽亚的AV片里那片厚厚的格子一样,简直令人抓狂!

在车间里七转八转之后,谭小伟跑上了一条铁楼梯,“噔噔噔噔”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分外刺耳。我数着他的脚步声都响了几十下了,楼梯居然还没有跑完。

这说明楼梯是通往最高处的,他在追逐的人正往高处跑,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在警匪片里,凡是往楼顶上跑的笨贼最后的结果都是无路可逃,也许我很快就会见到那个被追逐的神秘人了。

那漫长的楼梯终于走到尽头了,镜头上前出现了一道黑色的铁门。谭小伟“嘎吱”一声拉开铁门,门外是一片寒星寥寥的夜空,果然是跑到厂房的屋顶上来了。

谭小伟走出天台,镜头四处晃动,显然正在寻找着刚才追逐的目标。厂房的屋顶就是一个空空的平台,几眼就可以全部看光了,却什么人也没有。

“小玲,你在哪里?”谭小伟喃喃地叫唤着,那酸楚的声音令人不禁恻然心动。

“谁!”他突然惊叫一声,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然后他的身体就突然向着阳台的栏杆上靠过去。

“啊……不……”我听到了他的惊呼,然后视频镜头在飞速地翻转,显然是摄录机因为某种原因从他手中脱手飞出。

“啪”的一声,摄像机摔在了地上,镜头抖动了一下,但庆幸的是它居然还在正常工作,而且非常凑巧地对准了谭小伟。只见谭小伟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是想抓住什么。

但是他的身前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他的身体在不断地往后弯,突然失去平衡,一个倒栽葱式地掉了下去…… hm8rgHicdOWYcOapjGj6hwwTNkje4QECK/Lu/yBv3eRkg5SBPFOWuy8UHz4lm5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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